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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去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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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 在宇宙的邊緣地帶有一處星空回廊,雖然名字聽起來溫和無害,實際上卻是極度兇險的神秘之地。

因為誤入蟲洞而被傳送到過去的旅客, 專程前往的探險者和拾荒人,以及心懷好奇的科考團隊……一批又一批人進入其中, 但只有極少數能從裏面活著走出來。

據幸存者所描述, 星空回廊裏充斥著無法預知的危險,就好像整個空間都發生了不可名狀的扭曲,周遭的環境時刻都在變化。

明明上一秒鐘還暢通無阻,下一瞬間卻身陷密集的小行星帶。除此之外,還有為數不少的大小黑洞, 它們相安無事地共處在這片空間之中, 甚至像是擁有生命一般四處游弋。

正因如此, 旅行者除了要小心不知什麽時候會突然出現的航行困境, 還要隨時警惕這種致命的威脅。

要知道闖入密集的小行星帶中也許只是會導致飛行器受損, 但如果不留神進入到了黑洞的影響範圍, 便可能遭到無情吞噬,連存在的痕跡都不會留下。

說到這個, 就不得不提起星空回廊之中的另一景觀, 也是其名稱的由來之一。

那是許許多多籠罩著朦朧銀光的美麗球體,永遠固守在自己的位置,如同美麗的守望者。

它們遠不如恒星般耀眼奪目,也不具有任何溫度,但卻散發著燈塔般的星輝,讓航行在這片區域的人們覺得自己像是行走在一條綿延不絕的星空走廊上。

而在這些銀色星辰的附近,偶爾——真的只是非常偶爾——會有通體漆黑的大魚出沒。

他們的形象就像是在許多星球上都可以見到的鯨魚,只不過覆蓋有非常茂密的羽毛, 這點倒又和鳥類相似。

那是生活在星空回廊的奇特種族,身體可大可小,看起來憨態可掬。

可實際上,這些名為“星舟”的大魚卻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無敵。

小行星帶對他們而言只不過是飄飄柳絮,黑洞再可怕也可以當球拍飛。最重要的是,他們心地善良,願意為誤入星空回廊的可憐人指引一條出路。

……

“這個故事就告訴我們,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失去希望,即使身處九死一生的境地,也可能會有前來拯救你的大魚在下一秒出現。”

媽媽完成了主題升華,見到女兒那一頭被風吹得淩亂的頭發,忍不住幫她理了理。

“叫你別有事沒事趴在窗臺上,我們這裏不比中心城區,荒郊野外風沙太大,對你的皮膚很不好。”

小姑娘也不吃飯了,嘟著嘴嚷嚷道:“可是我真見到了大魚,好胖的大魚!媽媽,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裏,到城裏去住了?”

“傻閨女,媽媽說的大魚並不是一種具體的概念……”

年輕媽媽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兒真見到了什麽胖頭魚,那不就意味著她們可以加餐了嗎?

於是她興沖沖問:“魚在哪裏?”

遺憾的是,等這對抄著遠程射擊武器的母女去到屋外,天上那道龐大的魚影早就徹底沒了蹤跡。

與此同時,在太空之中,一支艦隊浩浩蕩蕩來到了米洛一號衛星的外圍。

這是正巧在附近巡航的星域組織艦隊,接到臨時的任務後便即刻奔赴目標地點。然而當他們到達這裏時,所有的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衛星的表面出現了一片廣闊而略淺的凹陷,有許多碎石殘片甚至飄到了外太空。玫瑰星六號學院的試煉場蹤跡全無,至於所謂的星際海盜更是不知去向。

什麽樣的武器才能造成這種破壞?

這是絕大多數艦員心中的困惑。就在這時,他們收到了緊急求助的信號,檢索之後發現,那是一艘未登記在數據庫中的太空梭。

“我剛才從這裏路過,結果受到爆炸牽連,飛行器損失了大部分機能……”

通訊光屏中,對方乘客的形象相當狼狽,額頭鮮血直流,一只胳膊似乎是折斷了,正無力垂在身側。

艦長沈默地看了看他,又對比了曾經流傳在星域組織內部的影像資料,面無表情下達命令,將求救的太空梭收容進星艦裏。

而在那人走出太空梭的那一瞬間,無數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

僥幸逃生的副官:“……”

艦長單刀直入:“你是星際海盜?”

副官:“閣下肯定搞錯了,我只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哎,你們別拿槍指著一個傷員行不行……好了好了,我是!我是星盜!”

艦長又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其他人都到哪裏去了?”

副官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嘖嘖搖頭:“我向來知道首領很瘋,但不知道他居然能那麽瘋,看樣子是他引爆了四維能量炮的核心動力源,人為制造出了一個黑洞……啊,你說其他人?我也不清楚。”

艦長蹙眉:“如果有黑洞,這顆衛星早就已經不覆存在了,我們還能在這裏面對面說話?編謊話也要動動腦子!”

副官沈默了。

他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半晌後露出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苦笑,說道:“大概是我傷得嚴重,出現幻覺了吧。但我好像見到有條巨大的黑魚憑空出現,用尾巴把那個黑洞給拍飛了……”

艦長:“……”

副官想了想,語氣感慨地補充了一句:“那魚可真胖。”

*****

胖頭魚艾斯正在茫茫宇宙中漫無目的飄著。

唐如墨等三人被他含在嘴裏,嚴絲合縫的鋒利牙齒將內外隔絕,為裏面的人提供大氣狀態相對適宜的環境。

在四面八方的角落裏,一些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小石子三兩堆積,散發出柔和銀光,雖然不是非常明亮,卻也驅散了原本的黑暗。

“你們有什麽不舒服可以說啊,我相應調整一下。”

每一位“星舟”都是獨立的宇宙航行單體,在徹底沈睡,化作靜止不動的死矮星之前,他們都可以憑借肉身狀態遨游在太空中。

這是星能融匯於生命體的最極致表現,屬於種族天賦的力量,對他們來說無需學習方法,一切的變化都如同呼吸般自然。

唐如墨已經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畢竟他現在的神識可以穿越阻礙覆蓋到整片天地,自然把艾斯拍球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毛茸茸的小家夥變成了這樣的龐然大物,那覆蓋在體表的羽毛有自己的手臂那麽粗,這多少讓他感到有些心情微妙。

還有身下柔軟濕滑的觸感……

“阿墨,你別摸那裏,那是我的敏感.帶……”

艾斯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裏回響,語氣聽起來可憐兮兮,但音量卻大到引起四壁震顫,跟故意似的。

唐如墨:“……”

唐如墨立即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地將穹天劍一橫,盤腿坐上騰空而起。

到了這會兒,天聞宇和洛才從剛剛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天聞宇恍然道:“原來這就是你的飛行器,居然還是生化科技,這肯定得不少錢吧……你現在是在駕駛室嗎?”

艾斯模棱兩可“唔”了聲,說道:“差不多吧。”

洛卻聯想到了艾斯的本體模樣,眼裏浮現出一絲驚訝之色。

1008在半空中滴溜溜轉圈:“我們是逃過那個黑洞了嗎?”

艾斯:“算是吧。”

洛:“那我們現在是要往哪裏去?”

艾斯:“哪裏都可以,主要是看你們喜歡……”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要回學院去!”天聞宇搶過話來,“我還差半年就能畢業了,總不能在最後關頭的時候給他們找到扣押我文憑的理由!”

艾斯哂笑道:“是嗎?那不如我們就在這裏分道揚鑣,相信以全校第一的實力,自力更生跨越數千光年的距離回到學校,應該不成問題。”

話音剛落,天聞宇便發現腳下的地面開始大幅度波動起來,這些波動看似淩亂卻暗中有規律,似乎正在把他往什麽方向推去。

“啊等等,等等!”天聞宇意識到大事不妙,他的機甲可沒有宇宙航行的能力,“我當然是聽你們的……聽你的!你要去哪裏我都願意奉陪!”

艾斯笑得更大聲了,然後又問唐如墨:“阿墨,你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唐如墨感覺到洛的註視,順著看去,他從對方眼中看到某種懇求之意。

“……那就回學院。”

其實唐如墨也沒有這麽快離開的打算,一來是他還記得當初與雷霆艦隊定下的承諾,二來——也是更重要的一點——關於機甲的實踐,他還是挺感興趣。

艾斯聽了,當即歡快道:“那就回去吧!”

天聞宇:“……”

餵餵,區別對待就算了,能不能別做得這麽明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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